各地都风行“炒蝎豆”
蝎豆一般用黄豆炒制,有的蝎豆还粘上糖面或在盐水中泡过再炒或者和花生米放在一起炒,花样颇多
吃蝎豆据说可以辟邪驱虫,故也有人称“吃虫虫”,还有人说谁若吃了七家的蝎豆,便能长命百岁,故而常见易豆而食的热闹景象
李嘎子的嫂子是哑巴
李家因为穷,老二三十多了才娶媳妇
哑巴嫁过来,全家人对她苛毒,骂她,不给饭吃
喂猪、洗衣服、种地、砍柴,什么重活都压给哑巴
轻雾弥漫的早晨,我经常看见哑巴,臂弯里拐着筐,肩膀扛根锄头到地里去
中午,别人睡午觉,哑巴已经浑身汗水,在田里劳动
孤单的身子被太阳斜印在庄稼上面
/> 从我记事时起,家中的小院就跑满了各种各样的动物,那是母亲的最爱,人常说“六畜兴旺”,好像就是指我们家
但又不完全,不信你数数:圈里养着猪,地上跑着鸡、晃着鸭、趴着鹅,西厢房是牛的卧室,榆树边是山羊的世界,生人进家,会有一只大黄狗冲你眦牙咧嘴,每次开饭后,那只小花猫又会磨磨蹭蹭,抬起头眼巴巴看着你手里的馒头,如果加上晚间房梁上吱吱乱窜的老鼠,再算上我们一家人的话,真可谓十全十美了
父亲说,家里本来处处长满了他所栽种的各种花草,自从联产承包,允许各家养羊养牛后,我们家的生态平衡就因母亲的这些“朋友”而遭受到严重破坏,以致导致了植被们的灭顶之灾
一直以为,我就是为这些小动物们而生的,因为自我能走路时起,就在母亲的授意下为它们谋利益
有时,家里来了客人,母亲会骄傲的向人展示,说这孩子如何有用,已经学会喂鸡、喂鹅了,一听到这样的夸奖声,我就会立刻密切配合,抿紧嘴唇,用力吸气,双唇摩擦,“卟卟…”的唤起来,那是我们家乡一带唤鸡的一种独特声音
仿佛人类饥饿时听到的勺碰锅沿声一样,公鸡母鸡们便从四面八方狂奔过来,一个伸颈展翅,恨不得能像其他的鸟儿一样飞
向导拽我到一旁轻声说:听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们讲,早些年的时候,涧下灌木丛中隐匿一个虎穴,虽然很少见老虎出没,却从来没有人敢靠前半寸,就别说下去过了
有一年夏天,一个猎人壮着胆下去,只见涧下坚冰挂壁,寒气刺骨,隐约听见山大王睡梦正酣,呼鸣撼山,便慌张退出,从此再没有人走进涧子里
就连进这沟砍柴、采摘山货的人,也只能在这崖子顶上偷偷窥视,而不敢近前
我有两个妗子,一个住在街东头,一个住在西头,都差不多的年龄,都穿一身灰蓝色的老土布大襟褂子,脑后挽一个典型的沂蒙大嫂式的发髻
文革时期,每次父亲和母亲避难似地回到老家,远接远迎的都是两个妗子
因此,我常以为妗子们是我母亲的亲姑嫂,后来才知道,母亲是根本没有兄长姐妹的,东街西街两个妗子,是母亲的堂兄媳妇,都不远,又都不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