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景阳这具身体,原本就是这样的货色。眼前这十多个半大孩子,都是他控制的赚钱工具。
似这样的孩儿头,个个都有靠山——比如赵景阳的这具身躯,就是车站南边公共租界的某个帮会的杨公祭。他从流浪儿身上榨取的钱财,大部分也是要上交的。
这样的身份,无疑是上不得台面的下九流。但赵景阳这几天却乐在其中——较之于那无尽漫长的黑暗煎熬,甭说附身的是个下九流的孩儿头,就算是一条狗,赵景阳也甘之如饴。
他被困在仿佛凝固的无穷黑暗之中不知多久,可能是一千年,也可能是一万年,甚至一亿年。支撑着他一直坚持,永不放弃的挖掘黑暗,最主要的因素,就是对这鲜活花花世界的期盼,是对‘生’的期盼。